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大理寺日志7

關燈
大理寺日志7

墻壁上的影子t緩緩靠近她們, 舉起棍子之際,徐娥猛地轉身彎刀向後掃去,只聽一聲慘叫對方連連後退。

喬微回頭看到了捂著傷口的蒙面歹徒, 想必就是失蹤案的犯案人員之一。

“抓住她!”喬微抽出匕首擋在身前。

受傷的蒙面歹徒不退反而重新舉起滿是鐵釘的棍子沖她們而來,對付她一人綽綽有餘,徐娥幾乎不費功夫就將人釘在了墻上。

這是喬微第一次切切實實看到徐娥動手, 沒有花架子的招招致命, 專門挑著要害下手,跟平日裏純真的性子截然相反的殘忍。

“我去開其他籠子!”喬微加快手上速度撬開剩餘的籠子, 催促著孩子往外頭跑。

她發現跑出去的幼童像是被蠱惑了一般, 呆若木雞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盯著前方,有甚更是自己往籠子裏鉆,像是看到了什麽驚恐的事物。

喬微看去暗室唯一入口的窄門堵了無數個戴著詭異面具的黑衣人, 動作整齊劃一像是某種奇怪的儀式。

一下擠入了本就狹窄的暗室內,喬微讓開位置率先動手,對方的武力似乎不強,就連喬微都能輕松制服,奈何對方人數太多,甚至不知道暗室外有多少戴著面具的人準備擠進來。

像是掀開了一塊潮濕的木板發現下面附著著密密麻麻的螞蟻, 順著你觸碰木板的手爬了上來, 甩不掉, 撣不凈。

很快在擁擠的人潮中喬微被從後方來的手緊緊掐住了肩膀用力掰扯, 疼的她悶哼一聲, 又有手扣住了她手腕試圖折斷,攥住纖細脖頸的手漸漸收緊。

喬微窒息之際分神地看向徐娥那處, 她的彎刀不知道被吞沒到了哪裏,跟喬微的處境別無他樣, 溢出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,憤恨咬住拉扯她的手,勢必要在死前也讓對方不痛快。

肺中的空氣漸漸稀薄,喉嚨破潰控制不住往外吐血,意識逐漸昏沈察覺不到四肢傳來的刺痛。

一張張詭異的面具下死氣沈沈的眼睛註視著她死亡的過程。

喬微忽然想到了面具是在哪裏見過,來南陽路上被摧毀的那些雕像戴著相同的面具。所以那些雕像跟她們脫不了幹系,一定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產生的組織。

要死了。

可還沒有人發現這個秘密,真在這裏就死掉的話喬微不甘心,往後還會有幼童繼續失蹤。

人死了是能托夢的吧,不然托夢好了,托夢給誰才能相信自己說的一切呢。

眼前一陣陣發昏,喬微知道差不多要結束了,上一世因為追逃犯出意外死了,好不容易穿到書中有個重新來過的機會,竟然還是在辦案時死了。

下輩子,要是有下輩子的話,一定……

眼前閃過亮光,喬微艱難睜開充血模糊的眼睛,她看到了手邊桌子上擺放的油燈。

既然都得死,那就一起死,一個都別跑!

喬微轉動手腕,忍著腕骨快裂開的疼痛,手指勾住了油燈把手,向自己的方向一推。

頓時燈油帶著火星飛濺而出,點燃了黑衣人的衣袍,那群人不怕刀劍但怕火怕的厲害,嘴裏神神叨叨、瘋瘋癲癲念叨著火燒無法入輪回。

一個擠著一個人很快火勢蔓延,灼熱的溫度將暗室烘烤成火爐,這群害怕火的黑衣人尖叫著撲打著身上的火舌,拼命擠著往外頭跑。

驟然失了力喬微跌了下來,嘗試了好幾次沒能站起來,只好抱著腦袋蜷縮起避免她們逃跑時踩著她,再一點點往徐娥那兒移動。

徐娥已經完全失了意識,喬微摸到了她微弱的脈搏稍稍松了口氣,最起碼沒死。

逃出去的黑衣人尖叫著吶喊著,起初被燒的人已經沒了氣,跪倒在地上沖著門口的方向高高舉起手。喬微去看那些躲回籠子裏的孩子,籠子在此時成了一種保護,避免她們受到燃燒人的撲殺。

她知道暗室內肯定充滿了焦油味,但她的鼻子失靈了,除了鼻腔裏血腥味什麽都聞不到。

喬微活動著腳踝,強行站起時發覺撐著地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,看來是被掰脫位了,她勉強用另一只還有感覺的手摸著肩膀處的骨頭,哢嚓一聲將脫出的連接處掰了回去。

尖銳的刺痛鉆入大腦,喬微膝蓋一軟跪了下去,額頭青筋暴起連叫都叫不出聲。

她咬著舌尖保持著最後意識,強行將徐娥架起。那群孩子被黑衣人訓的乖巧聽話,以她目前的狀態無法帶她們離開。得先去外面找人,再回來救那群孩子。

她跌跌撞撞跨過燒焦的屍體,拍打著袍子上沾上的火,咬緊牙根拖著徐娥往上走。

剛才死不了,那喬微就不甘心死了,怎麽也要活著走出這間寺廟。

當腦袋探出暗室的那一刻,喬微手腳並用的爬了上來,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,劇烈的咳出嗆在氣管的血水。

“原來在這裏。”

喬微眼前一花,她被強行拖了起來,正殿外的火光刺目,喬微瞇起眼睛好半天才看清楚。

趙真茹背手站著,身後是一隊舉著火把的官兵,她瞥了眼喬微嫌惡道,“喬大人,我可是給過你生的機會,可你自己不要跑走了。沒想到還真派來個認真調查案子的人,那麽隱蔽你也能查出來,不愧是大理寺的人。”

喬微喉嚨疼的厲害,半句話說不出來。

“既然知道了秘密,我可不能放你回去了。”趙真茹惋惜,“我手底下要是能有你那麽聰明的人,我也可以省去不少力氣。”

“她是朝廷派來的命官!你敢殺她,朝廷定然會嚴查!到時候你做的這些事依舊藏不住!”

喬微轉動僵硬的眼珠順著熟悉的聲音看去,許淵被反捆著雙手壓在邊上,瞪著趙真茹吼道,“有本事你也將我殺了!”

趙真茹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,掐著許淵下頜擡起臉,“你以為我不敢嗎?不過是被皇帝拋棄的棄子而已,耀武揚威給誰看。”

心急如焚的喬微猛地咳了起來,趴在地上怎麽也站不起來。竭力的尋找回聲音,宛如粗劣砂紙互相摩擦,充滿了難聽的顆粒感。

“你,你不是為了錢拐賣幼童......咳咳......儀式,你在準備什麽儀式。”喬微忍住喉嚨的刺痛,眼前一陣陣模糊不清,但走到眼跟前蹲下的人恐怕就是趙真茹了。

“繼續。”她道。

喬微借著手肘撐起上半身,“每七天帶走一個,孩子,再到規定的時間......咳咳......”

斷斷續續的說話聽的人不耐煩,趙真茹一腳踹在了喬微心口,嫌棄地掏了掏耳朵,“你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嗎?”

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開,喬微直覺肋骨斷了,嘗試呼吸了幾下,慶幸沒紮進肺裏。

“一條臭蟲,被踩的稀巴爛的臭蟲。”趙真茹接過身邊人遞來的匕首,“用你自己的匕首,結束你的生命如何?”

“趙真茹!你敢!”許淵失了形象的嘶吼,竟是讓他掙脫了一時不察官兵的束縛,沖喬微跑去跪在了她邊上,雙手綁在身後只能竭力用上半身護著。

怒視著已經癲狂無畏的趙真茹,“你最好將我也殺了,不然就等著我去京城揭露你們的罪行!”

許淵在賭。

喬微死了不足以引起聖上重視,但皇嗣,哪怕是他這樣不受寵的皇嗣死於非命,觸及到了皇室尊嚴和權力,聖上是不可能放任稀裏糊塗的解決。

這也是趙真茹一直不敢對他動手的原因。

“你以為我不敢?”被一個男人威脅,趙真茹面容扭曲抓住許淵頭發,“整個南陽都在我掌控之下,只要稍微動點手段,你會死的很平靜。”

許淵被迫揚起脆弱的脖頸,喉結滾動挑釁道,“試試?”

趙真茹面部肌肉憤怒的抖動著,揚手結實的巴掌落在了許淵臉上,卯足了勁的力道打飛了掛在耳後的面紗,嘴角裂開,臉頰迅速腫脹起。

“嗳。”趙真茹想到了新的羞辱方式,她從後提起許淵捏著他的臉展示給一眾官兵,“這不就是你們私底下會談論的三公子嗎?不是想看他長什麽模樣嗎?現在有機會了。”

一掌打的許淵耳朵嗡嗡作響,咬著牙齒硬生生忍住了羞辱的眼淚,齒縫中擠出字道,“你不得好死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趙真茹臉色冷了下來。

癱在地上的喬微四處摸著能抓到的東西,轉眼她看到昏暗的墻壁上趴著個身影,使勁眨動眼睛也只能看的模模糊糊。

喬微很快反應過來趙真茹帶的人全在院子裏,那墻上趴著的肯定不是趙真茹的人。又想起沒見到樂安的身影,難道是他找來的救兵。

沒有多少選項給喬微做出選擇,她抓住了趙真茹t的褲腳拽了拽。趙真茹垂下眼眸看她,已然是在看一坨死物。

“刀,我自戕。”

趙真茹得意地揚起嘴角,隨手將許淵扔去了一旁,匕首紮在了喬微眼前的泥地上,“請便。”

“喬微,不要。”淚水最終還是從眼角滑落,許淵楞楞地看著拔出刀的喬微。

“我死前,能不能......咳,知道你的目的?”喬微舉起匕首尖端對準了喉嚨,充血的雙眸望著趙真茹。

“好啊。”趙真茹蹲下身子,手掌扶著喬微後腦暗暗用力,貼著喬微耳廓氣音道,“為了長生不老。”

喬微微微瞪大眼睛,烏黑的瞳孔中倒影出飛射而來的箭羽,空中張開的蓮花勾深深紮進了趙真茹後背,幾乎是眨眼間貫穿了心臟。

拖著她後腦的手失了力氣滑落,趙真茹驚的眼球凸出,低頭看向穿過胸腔的箭,撲通歪倒了下去。

寺廟大門被踹開,墻壁上蹲守已久的士兵翻滾跳下。

喬微扔了匕首猛松了口氣,沾滿鮮血的手指抓住落在地上的面紗,挪著爬到軟癱的許淵面前,溫柔又小心的將人面紗戴回。

透過許淵漂亮的瞳孔,她知道自己笑起來一定難看極了。

走進來的許懷月身邊站著的是身穿軟甲的婁亞,她淡淡掃過被控制住的官兵,薄唇輕吐道,“殺。”

從後頭有人扶起了她,喬微也不管那人是誰,揪著她衣領道,“暗室有孩子,徐娥,救救徐娥。”

“你現在的聲音難聽死了。”齊媱伸手摸到了喬微大腿上綁著的刀鞘,將匕首收回其中,隨後喬微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,聽到那人別別扭扭說道,“不過還算你聰明。”

交代完所有的事,喬微徹底失去了意識。

荒敗的寺廟中運出一具又一具裹著白布的屍體,院中雪上是洗不凈的深紅鮮血,隨著再次飄起的雪花漸漸埋沒。

暈過去的喬微被齊媱抱著去了馬車上接受隨行醫師治療,同時其他人在暗室門口找到了昏迷過去的徐娥。

暗室中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多數被火焰燒焦成了枯骨,躲在籠子中的幼童懵懂無知的看著一片狼藉,仿佛聞不到空氣中油膩的焦油味。

士兵將孩子一個個抱出暗室,重見了陽光的孩子麻木的表情漸漸松動,餵了些水和食物後等著她們的家人前來領取。

當那群孩子看到奔向她們的父母時,終於回過魂來的放聲大哭。

落了一夜的金烏自東方破雲,金燦燦的光芒照在附著積雪的建築,驅散了積蓄一晚的陰謀詭計。

許淵默默地坐在馬車前室,風吹卷來的雪花落在他的頭發和卷翹的睫毛,哪怕是戴著面紗也擋不住紅腫的側臉。樂安看不下去公子這般自暴自棄的模樣,苦心勸說道,“公子,進馬車內歇會吧,一宿未合眼了。”

許淵沒理會他,直到眼跟前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。許淵擡起頭直視著和自己擁有相同異類瞳色的皇姐,五指緊緊抓住了徐懷月的袖子,“我們談談。”

許懷月脫下外氅披在了許淵肩頭,“進車廂內說。”

得到她的承諾許淵才活動僵硬麻木的四肢,彎腰進了燃著炭盆的溫暖車廂內,頭發上的積雪因溫度升高而融化成雪水,濕噠噠黏在蒼白的皮膚。
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幕後人是趙真茹?”許淵含著冰碴子的眼眸冷冷看著許懷月,心碎掩藏在了眼底最深處。

許懷月拉過許淵凍僵的雙手懸在炭盆上取暖,沒說話。

“那麽多條無辜的生命啊,那些孩子看似被救出來了,心中留下的陰影會伴隨她們一輩子。皇姐,你我都知道,幼時的痛苦難以愈合,為什麽明知道是趙真茹所作卻不阻止?”許淵以為自己能冷靜的質問,卻還是漸漸紅了眼眶,急切問道,“為什麽啊?”

在外面等候喬微時許淵察覺出了不對勁,他是讓樂安回去報信,但同時心裏明白來回一趟必然要花費許多時間。說是報信不如說是喊人來給她們收屍才對。所以及時出現的許懷月只能是一直跟在她們後面,知道今晚寺廟中會發生什麽樣的事。

“趙真茹的事我是察覺到了,但沒有證據我怎麽能去上奏母皇。所以我放縱她淩駕在我之上,果然那蠢貨越來越得意忘形,失蹤孩子的數量引起了上面的註意。大理寺派了人過來調查,我一直在暗地裏關註著喬微的進度,根據她找尋到的線索我逐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。”

許懷月不想瞞著唯一的親弟弟,輕柔擦去許淵流下的淚水,“喬微引出趙真茹,找到真相,而我為她善後,安撫百姓,一切剛剛好。”

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從許淵腦海中劃過,他脫口而出問道,“你想回長樂!”

“你不想嗎?”許懷月問。

想,許淵當然想。

只有回到長樂他才有機會調查清楚父親的死因,他才能……才能一直見到喬微。

許懷月最是了解自己的弟弟,自然就跟許淵最能揣摩到她的想法一樣。

她撩起面紗一角看到了許淵臉上的血腫青紫,眼神泛起濃濃殺意,“等事情傳到朝廷,朝中會有人幫我說話,到時候我們姐弟就能回京了。”

許淵顫著睫毛垂下眼睛,不再說話。

南陽城一處的府宅客房,房內燃燒著充足的炭火驅散深冬寒意,櫃上的白瓷瓶內插著一株開正盛的紅梅。

床榻上躺著位渾身纏滿紗布的女人,就連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層,唯獨胸口那點微弱的起伏顯示她還活著,虛弱病態的模樣像是一只隨時會碎裂的精美瓷器。

昏沈意識中醒來的喬微失去了時間概念,不清楚昏迷了多久。她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漆黑,就在沈浸失明的悲痛中,睫毛剮蹭到紗布上才驚覺眼睛被蒙住了。

想動動手指摸摸,一動不得了,牽扯的渾身作疼,直往裏倒吸氣。倒吸氣也不行,喉嚨幹澀像是被塞了針的棉花,稍呼吸幅度大些就刺痛難忍。

該不會是被拆了再重新組裝了吧!不然為什麽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!

許淵聽到動靜當即放下剛熬煮好的黑糊糊湯藥,快步走到床邊,多天來的緊繃神經終於能松松。

他蹲在床榻邊輕聲說道,“醫師說因為窒息和煙熏,你的眼睛暫時不能見光使用,身上也有多處的骨折和擦傷,你估計得在南陽休養一陣子了。”

四周安靜且飄著幽幽香氣,偶爾還能聽見鳥叫聲。

雖然不知道在哪裏,但喬微知道這兒很安全,聽到許淵說話後大難不死的幸福感湧入心頭,美滋滋勾了下唇。

又解決了案件,又可以借著受傷由頭在南陽陪著許淵,聽起來一切都不錯。

“你還笑。”許淵不滿地戳了戳喬微臉頰,“醫師說的虧你命大,身上的哪處傷都是稍微再偏個角度或是重點,我們就只能下輩子見了。”

喬微想張口說話,喉嚨裏傳來的刺痛感頓時消了聲。

“嗓子也受傷了,暫時別說話。”許淵盯著喬微脖頸上發黑的手指印,足以證明當時受到了多大的力道。

說不了話喬微皺著鼻子表達不滿的抗議,忽然她感覺皮膚上有被什麽東西搔過癢癢的,喉嚨一緊,軟軟涼涼的東西貼上了她脖子。

“我替你上藥吧。”許淵將頭發綁在身後,抿唇忍著笑意挖著藥膏塗抹在喬微淤青的肌膚上,故意忽略她泛起薄紅的皮膚,“要好好養傷,不然落下病根,老了天稍微冷點就不舒服。”

其實喬微還有許多的事想要問許淵,但被那抓心撓肝的一吻給燒的大腦空白,乖乖仰著脖子讓她好塗抹,盼著那麽積極配合能不能再獲得一個香吻。

她手指勾了勾許淵袖子,聽到對方說道,

“徐娥比你輕些,身體素質也比你強,第三天已經能下床走走了,來看過你兩次,不過你還在昏迷。那群孩子也被家中的人接走,皇姐借此機會整頓了南陽上下,拔出蘿蔔帶著泥,南陽估計要大換血了。”

“關於失蹤案件的具體情況已經上報給朝廷,不過南陽距離長樂路途遙遠,加上外頭連綿大雪路上得耽擱不少時間,派來人也得等開春了。”

許淵絮絮叨叨說著喬微可能想知道的事,他微托起喬微塞了軟枕在她身下,環抱著餵她湯藥,“良藥苦口,裏頭加了不少補藥,醫師說得喝幹凈。”

其實許淵根本不用擔心喬微會抗拒,她的味覺還未恢覆,喝下去的東西沒滋沒味,唯獨鼻子能嗅到濃濃的中藥味。

本意是想讓許淵再親她一下,他親一下渾身舒坦,比什麽t止疼藥都好用。

不過聽許淵說起喬微徹底放松下,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。最起碼有前車之鑒血淋淋的教訓,前往南陽任職的官員能有所顧忌,真正的做到百姓的父母官。

思緒亂飛之際,喬微感覺唇上一香,濕滑的舌頭卷去了她下唇殘餘的湯藥。

許淵擰起眉頭,咂摸著味道憋了半天,酸澀的舌頭才緩過勁來,“好難喝。”

勒令在床上躺著休養身體期間徐娥過來了一趟,光聽踩在地板上的沈重腳步聲,喬微就能猜到她是什麽奇怪的走路姿勢。一開口嗓音更是嚇喬微一跳,以為哪個鴨塘沒關好柵欄。

徐娥一本正經頂著難聽的嗓子跟喬微說話,笑的喬微渾身發抖,刺激的自個嗓子生疼。

五日後在醫師的指導下喬微拆了眼上紗布,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半瞇著適應光線,第一眼看到了守在她身邊的許淵。

“大人,能看見嗎?”醫師手揮了揮。

喬微點頭。

醫師笑道,“那就沒事了,就好好休養等著恢覆吧。”

喬微活動胳膊,有些不方便但好歹能動。她細細瞧著許淵眉眼,指了指他被面紗遮住的臉頰,“怎麽樣了?”

話一說出,喬微瞪圓的眼睛四下看了看,難以置信捂住了嘴巴。

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沒有留下疤痕。”許淵彎起眼睛笑道,“嗓子還沒徹底恢覆,變音是正常的。”

喬微抗拒地搖頭,決心聲音正常前都不要在許淵面前說話了,實在太影響她形象了!!!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